[金士] Doppelgänger
Doppelgänger
＊吉尔伽美什(弓)×限制/零毁，私设大量游戏召唤定义＊
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另一个卫宫士郎。
既对也不对的说法。若是遵循第二魔法的多重次元曲折理论，存在于此世界的魔法使，可借由平行宇宙的干涉之法，从根源之涡<Akashic>中，尚属于人理可归统的那部分异变范围——理论上是无限，“提取”千千万万个卫宫士郎。
没有出现这种量产机遍地走的可怖场景，并非第二法继承者的远坂凛，不希望其他平行世界来的卫宫士郎，过多涉及她的生活；这里的远坂凛与自己，只是同为高中校友的疏远关系，在卫宫士郎看来是极容易接受的。毕竟“卫宫士郎”与远坂凛的牵葛，要归结于这个世界不存在的那一场圣杯战争。普通人卫宫士郎所暗自钦慕的优等同级生，仅仅作为青春记忆的一景，被长年摆放于凝结的浮尘之下。
自己被平行世界召唤，与远坂凛或第二法并无深邃关系——更何况就连远坂凛，也已经随着化为灰烬的未来，一同不复存在；只是卫宫士郎的灵基，好巧不巧被人理记录为适合这个机构借助的力量。打从作为“道具”现界的那一刻，就是身处环堵之外只有皑皑白雪的、海拔数千米之上的高原孤地。
记忆犹新的是被召唤系统<阿赖耶>赋予使命的过程。线条分明的时间在瞬间呈现为浓稠胶着的液态化，对于此间的漫长抑或短暂，既是无法感知又像二者皆有。意识与肉体水乳交融，被巨大的推力驱赶进一片黑寂，既像是自己成了粒子对撞机中的毫厘物质，被裹满尖锐；又近似狭窄产道中的胎儿，接受柔软却有力的挤压。光是嘈乱喧嚣的、风是群青色的，最后连错位的五感也被剥离，自己像沙包一样被用力掷出——
再次触发听觉的，是意料之外的一句日语。“没有事吧？”飓风风眼的外缘，是穿着白色制服的亚裔少年，与他身旁烟粉发色的娇俏少女。“卫宫士郎”拾起落在地上的羽织，走下召唤阵。“Limited/Zero Over”——报上增幅机能的称谓作为现阶段自己的名讳，或许比“卫宫士郎”这个被遗留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份，要好得多。
少年与少女无垢的赤忱，是出乎“卫宫士郎”料想的，尤其是在理解了迦勒底在执行的任务<责任>之后。纵使拥有能够观测未来的仪器、穿梭过去时间断层的巨大装置，以及魔术协会从世界各处网罗来的顶尖人才，肩负修复人理这一历史使命，听来仍然很是虚无缥缈、不具实感。更有甚，进行灵子转移从而修复人理的，就是两个十六七的孩子。藤丸立香稚气未脱的青涩面庞，以及演算精确的英灵召唤系统，让“卫宫士郎”的心底生出熟谙却异样的违和感。
再一次触及这种诡谲的格格不入，是在被召唤的一个月后。这一次是摧枯拉朽排山倒海的架势，“特异点F——冬木”的字眼，近乎等同惊雷落下的声响效果。
“卫宫士郎”不可置信地盯住罗马尼·阿基曼，厉声问这不是你们此前就已经成功修复的特异点吗？罗马尼·阿基曼没有料到リミゼロ会有如此尖锐的反应，错愕间失去言语表达。“大概……大概是出现了新的未知干涉力，总之——拜托你们了！”医者双手合十抵在额间以示歉意的动作，让“卫宫士郎”察觉是自己冲动了。作为一件魔术礼装，Limited/Zero Over的个体意识似乎过剩。
作为藤丸立香的增幅道具，一并进入灵子筐体。再睁眼时，是铺天盖地的鲜红火舌舔舐山岩的地狱怖景，与记忆里类同的腥烈气味。几乎一样的，“前一个”世界的自己，就是在这片炙炎侵蚀的土地上，与言峰绮礼进行了二人之间的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战。差异的是，大空洞前方的言峰绮礼，换作了金发血眼的古老英灵。
这里不存在记录中的其他出场者。没有黑色的Saber，没有被黑泥污染的影从者，没有Caster职介的爱尔兰光之子。被红色灼烧的视野里，只是出现了不被迦勒底亚斯记载的第八位从者。
听见藤丸立香“这里没有大圣杯”、“那个看起来不善的从者又是谁”一类的惊呼，“卫宫士郎”缓缓开口：吉尔伽美什，在其他平行空间中，从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从者——不过这里，大概是被抑制力<盖亚>送到特异点的吧。”“吉尔伽美什？那个历史上乌鲁克王朝的暴君？等等——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存活？那么与你经历过的圣杯战争——”点头。“啊，是知道的家伙，只是不是我遇到<认识>的。”想起久远的事。浸染黑泥而取得肉身的英灵，最终化作被圣杯孕育之恶污染的樱，吞吃入腹的最大魔力源——等了解到这个细节，也是魔术协会对圣杯战争进行复核调查的半年后。
仅仅是曾经打过照面的程度，却被英灵投以端察的森冷目光。高处的吉尔伽美什以轻蔑的态度发问：真可笑，那是什么装束？未来<人理>被烧毁，你就干起更低贱的活计了呵，杂种。鄙夷的话语里是与自己颇为熟识的口吻，“卫宫士郎”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与吉尔伽美什有过更多的接触。
“什么，那副呆子的眼神——”英灵睨起猩红的双眼，又在顷刻间浮出顿悟的神思。“啊，是这样，看起来是我寻错人了。失策了。就算是作为杂种的一贯素质，也有个体差异呵。”吉尔伽美什低沉转为高亢的笑声中，是刻意掩盖的一分悲怆——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不明就里的消极感情在“卫宫士郎”的意识里过了电，只是电光火石的速度，还来不及把握琢磨，已经瞬时从心间滑走。
被接近的刹那，异样感像冰冷阴湿的湖水将“卫宫士郎”的意志吞没。有自己从未了解<阅读>过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浸蚀入脑，妄图用“它们”尖尖的脑袋钻破心魄，释出尖齿中具有致幻效用的毒液。耳边是英灵的低语：成为道具，是你自己选的。——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自己选的。
像在心慌意乱地惦念什么，“卫宫士郎”赶忙转过身去看吉尔伽美什离去的方向。轮廓已经很浅了，有淡金色的光从男人的身上剥落，掉进尘屑里就像水蒸气霎时消散无痕。被少年握住手腕拉扯奔逃，才知觉特异点正在被不可知的力量施以肃清。
冬木的特异点，就像一台凭空摆出的实验话剧，既不精致也不合乎逻辑。没有情节更没有引申；布景阴森可怖的主舞台上，从始至终都只有吉尔伽美什一位角色。没有修复人理的必要，这里并非历史轨迹的一环，不过是被架空在宇宙中的一粒埃尘。英灵也没有启用力量，吉尔伽美什只是站在那里、走过来说一些难以捉摸的话，然后消失。
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自己选的。
对于这个凭空显现又凭空覆灭的特异点，罗马尼·阿基曼也下不了定论，一群人最后讨论出“大概是哪里出了岔子”的牵强解释；只是这个“哪里”都是无迹可循。倒是达芬奇一副喜眉笑眼的模样，认为这一次取得的吉尔伽美什的灵核数据很是受用，在做好必要的准备后，召唤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藤丸立香露出小孩子的纯净笑脸，说虽然那个王看起来脾气很差，但作为即战力却是再优秀不过的从者。
材料的备选费了一些时日，但终归是完妥的召唤。只是杵在远处，隐隐约约目睹到召唤的部分过程。听见传来骄矜自傲的话语声，才打算掉头离开，却被投掷的锁链缠紧手臂。对上吉尔伽美什的狞红的蛇目，是如同前一次带有鄙薄成分的端详，眼底却是全然的陌生。英灵抛出一句这件<个>魔术礼装我要了，扯住天之锁，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卫宫士郎”感觉自己像古时候被押解的囚犯，戴着手镣在吉尔伽美什身后亦步亦趋。耳朵里钻进御主“是啊，吉尔伽美什和リミゼロ的相性会很好”的天真童言。抬起眼，缄口不言地凝视着吉尔伽美什的高大背影，不属于“卫宫士郎”的记忆浮上表层灵感。
“卫宫士郎”没有告诉任何人，从特异点冬木回来后，自己频频映现的梦境。
梦里的人是“自己”与吉尔伽美什。
英灵与人类的其一差别，就是前者无法在睡眠中生成梦境；英灵都缺乏的类人拟态，更不要提只是作为魔术礼装被召唤来的自己。那是一样容貌不同灵魂的卫宫士郎，第一次梦见他就了解到这一点。拥抱接吻甚至于魔力补充，“卫宫士郎”不明白这些行为其中的含义。说是情人吗——梦里吉尔伽美什眼中的嫌恶，远远抵过微不足道的爱意。一段以撕咬和厮磨各作天秤一端的砝码来维稳的古怪关系——是旁观者的“卫宫士郎”至多能看懂的片面；至于那个卫宫士郎与那个吉尔伽美什，到底在向着对方汲取什么，已经是自己再参悟不到的。
作为吉尔伽美什固定魔术礼装的是Limited/Zero Over，自己在迦勒底的身份是魔术增幅道具；就如特异点里的吉尔伽美什所说，做什么是自己选的。每天跟随在吉尔伽美什身后，发挥作为一件魔术礼装的功用。没有被温柔对待过，也不至于出现不能忍受的粗暴，近乎完美的上下级关系大概就指的如此。
等到有一天仔细掰手指去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梦见<被输送>“自己”与吉尔伽美什相关的记忆。没有松一口气的轻快，也不觉得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在与迦勒底的契约终结之后，尝试前往与人类史割裂开的那处时间断轴，去翻阅满满几柜子的被谱成文字的干涩记忆。被强烈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梦境，或许是那千千万万个卫宫士郎之一的刻意为之，目的不明，应该是执着那一类。于是他到最终还是没有了解，“他们”之间算是哪一回事。
最后一次做梦，是梦到这个世界，在人理毁灭前的卫宫士郎。是个普通人，在成年后放弃钻研魔术选择了升学。从事的职业是自己初中时候的梦想，勤勤恳恳的小律师，不富足倒也问心无愧。
“卫宫士郎”站在梦境的尖尖琉璃色顶端，俯瞰那个与自己长相几乎无差的陌生人。一个、两个，加上自己算是三个。三个世界的卫宫士郎，三场截然不同的人生；他无法评断谁的更精彩或是更安逸，单单知道自己这个卫宫士郎，身后走过的路是什么样的形状什么颜色的风景——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自己选的。
有一段时间他看吉尔伽美什，眼睛里会折射出两具身影，一个是当前自己要遵从辅佐的英灵，一个是特异点里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滴到自己脸上的吉尔伽美什。是并非多真切的幻象，不需一秒就能恢复如常，负面影响更是不存在。到后来二重身的吉尔伽美什不再侵蚀视觉，梦也不再做，“卫宫士郎”照常走在英灵的身后，只是低下脑袋活动手腕，被桎梏的异样感已经淡忘得差不多。
却在仰起头时，唇上被柔软的触感覆盖。
吉尔伽美什的吻比“卫宫士郎”意想要来的斯文，与梦里看见的残忍大相径庭。不是一贯强取豪夺的作风，类如细长针尖探入含苞的花蕊，处处的小心庇护，更像在寻觅未曾可知的奇珍异宝。
“可恶，莫名其妙看到了低劣至极的记忆<记录>。”难得看到吉尔伽美什显出满是懊恼的不悦，“卫宫士郎”不由得笑了一声。
“——是啊。”
fin
庆祝自己终于将零毁礼装喂到80级的小短篇，顺便奶一下零毁满破，剩下的那一张等的我好苦啊！
莫名其妙的私设超级多，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礼装，FGO盲眼打的我，没找到可以参考的资料，还是照着人类的姿态去写了，吃书真愉快。私设零毁这类人形礼装，是类似被英灵凭依的召唤法——灵基被认定为适合的人选并被召唤。礼装的段位远远低于英灵，因为自身成就够不成伟大灵魂的条件，但如果尝试一下说不定也能浏览到关于自己的阿卡西记录呢我瞎掰的……大成士郎的人生经历不明，这里是照着卫宫大侠的路数写的。
是一个自认为超级甜的小故事。闪闪是“穿遍宇宙只为找到你”的痴情人设，多感人啊(笑) 于是最后还是舍不得，昧着良心(?)给写成HE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