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士] 愿望场

  • 愿望场


*慎二视角,无情感往来,一篇毫无逻辑与后续的人物心理情绪描写*


间桐慎二一直很自信于自己的人生。他配得上最好的学府、最体面的工作,并在某一个时间点,彻底摆脱这个腐败糟朽的魔术师家族,去到外面,去到不必再压抑呼吸、收缩心跳的广阔天地。所谓地域哪里都好,只要不再是冬木,不再是间桐。

他三下五除二填完班主任要求上交的志愿参考,起身离位的时候,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后排的那个座位。座位的主人不在已经连续两天了,平日里克己于各项不痛不痒的校规的人,在以前,却几次因为应允了帮忙的请求而导致缺勤。他扭回头,手指捏住A4大小的志愿表,上头的铅笔字,由于过分明亮的正午光线而白晃晃一片得看不清晰。

于是他发觉到那个一直不被自己注意的事实,那个挡在自己人生康庄大道上的碍事者。可是就连所谓真相也仅仅如同隔靴搔痒的平淡,知道后并没有多少处境上的变迁,他对那个人的厌恶一如既往,没有加剧也不会减少。只是究竟是不愉快的发现,像被一根刺持续戳上皮肤,一下一下终归不很舒服。他来到办公室,把填表摆到办公桌上,打断那位女教师一贯咋咋呼呼的话语,说,老师,卫宫今天又没来上课。

间桐慎二甚至不理会班主任的后话,径直向门走去。廊窗泛入的阳光降下一些温度,同时收回些许的晃眼光亮。眼前迎来清明,同时也知道那根刺始终是除不掉,长期地扎进皮肤,引发不可断绝却又轻描淡写的疼。

这是他一贯明白的事。他明白,万分明白,但是其他人却认为他一无所知,特别是那个造成一切的家伙。

卫宫士郎

他双手插兜,走在窗明几净的走廊上,翕张嘴唇,无声地念出特定的姓名发音。说到底,卫宫士郎再不善察言观色,也很明白自己对他的讨厌与疏远。这些都没有错,因为厌恶而疏远,因为疏远而失去朋友的位置。只是那个人从来不在意原由,他只是站在原地,说着这样啊的语气带有一点难过,然后慢慢退到自己的视线里容不进的角落去。

卫宫士郎最大限度地从自己的人生里离场了。他们依然坐在同一间教室里、每天清晨寡淡的打着招呼、体育课上肩并肩排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一成未变,却也已经不再产生交集。

然而见鬼的是,那个人却将他的一魂一魄附进另一个人的言行里。自家餐桌上的晚餐菜肴、干净整洁的客厅、摞在衣柜里折叠整齐的衣物。间桐樱在卫宫士郎那里学到的内容越多,自己胸腔内的窒息感就越发真实。

他不是无动于衷地承受,拳脚殴打落在妹妹的身体与脸上,就像在踹踢一只没有生命不会抗争的毛绒玩偶。然而他在下一个瞬间看见,那个来到家中多年的搪瓷人偶,在用颤巍巍的音调说出哥哥的同时,紫灰瞳孔里却透出怜悯之色。

于是那个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显出怒不可遏的表情。捏紧的拳头掩藏在衣袖之下,愤怒的责问没有一句被自己听进耳朵里。间桐慎二双臂抱肩倚在墙上,抬头去看对方的双眼。藤黄色的虹膜映出的,是绝大数的盛怒与少部分的不理解。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终归与间桐樱是不一致的。对于与自己的交恶,卫宫士郎不需要得知一个理由,理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间桐慎二想起来他见过无数次的卫宫士郎,踏上道场冰凉的地板,从持弓到离弦,一举一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作为。那个人的眼里一无所有,没有始更没有终,不曾有过诞生于是不见最后的残灭。他的射义空无一物。

又念起他们的认识。不理解卫宫士郎为什么要为了那么一个集体内的不合群者,担下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浪费自己的课余时间。从那时起就是这样,把任何烦琐的大事小情丢给卫宫士郎,即使听见抱怨,最后也都会去一一完成。就连退出弓道社后,自己让他一个无干的外人去清扫道场或修理部件,那个人也总是一脸微笑心甘情愿地答应。

不求因,也无需果的回报,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承载不符合人欲的不谐矛盾。

然而这样的卫宫士郎,居然会因为间桐樱的事,要求自己交出一个动手打人的理由。真是好笑,他想听到的是什么?自己的道歉还是不再犯的承诺?于是他问卫宫士郎,你需要知道什么?哥哥管教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间桐的家事轮不到外头的人多嘴吧。

那个人挥过来的拳头停在半空,被间桐慎二厌恶地拿手拍掉。卫宫士郎第一次用几近悲凉的语声对自己说话,说你太过分了,慎二。于是笑起来,是发自心的笑起来,问他自己是让他感到扼腕了吗?太可笑了,自己被那个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伙认定可悲。到底是谁可悲啊???

自己与卫宫士郎之间,即使存在长期并无法消释的龃龉,始终因为自己处于主导之位的先决,这段约或还算友谊的关系才得于延续。而现如今,这个人要为一个与对方的自己才存在亲属关系的人,走到人群里质疑自己。含混的灰色成了黑白分明,脉络清晰得却使间桐慎二反胃想吐。

得知卫宫士郎也是圣杯战争御主的那一瞬间,这种恶心作呕的异状情感再次降临,像漫天漫地的灼烫灰烬落下来,并再掸不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取得万能的许愿机能有什么用?他嘲讽那个人,说原来你的无欲无求都是装出来的啊,为实现贪欲而杀人的事你卫宫士郎也要去这么做了。那个人不说话,就像是要将他一贯的崇高撑持到底,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看到那双眼孔里的无喜无悲。

那么欲将死亡的尖锥刺入那个人的心脏,将那副好意灵魂投进万劫不复的末日焰尘。于是此前那些零零散散的愿望在瞬间黯然失色,被抹去欲念的腾焰飞芒。新的愿景被栽植进心底深处,并在下一个瞬间走向枝繁叶茂的厄日世代。

刚才还握入洁白纸张的掌心,捧上了那本装订考究的厚重书籍。一件能够启发神秘的魔术礼装,却散发出陈旧的淡淡书香,与这场扭曲生与死的战争是那类一致的异常。魔术是自己不被赋予的才能,就算看遍家中一切记载神秘的著作,也学不到其中的九牛一毫,所以始终持有抵触的恶感。但如果是能够杀人的奇迹,倒也不赖。

漩涡的夜色里,衰微的生存与压倒性的死亡悄无声息地爬进爬出,上演一幕又一幕后者恣睢倾轧前者的戏码。在几个小时前的黄昏,在飘落下暮霭余晖的桌上,那张被收在一摞填表最顶端的白纸,被冬日的冷风卷开页脚。

上头用铅灰色的齐整字迹,写下前程似锦的未来寄言。


fin



呃,明显是我一开头就没想好要写什么,于是很顺遂坑了的一篇。没想好是一回事,不会写也是一回事。这种感情反而无比真实,在现实生活里比比皆是,写的时候总有映射进现实的太过尖锐的恐惧感。我提不起力气继续了,无能啊……

至于为什么要写自己没能力写的CP,大概是HF第一章的渲染太让我津津乐道了吧(?)「士郎とは同級生で数年来の友人だが、彼に屈折した感情を抱いている」←这段慎二的人物简介,可是TMエース的HF专题里白纸黑字写着的,我不产生联想哪对得起你月官方啊。

话说弓道服士郎真的好色气(喂,就连都让我难以给出好评的剧场版,开头弓道社的片段我也反复看了几十次,卫宫士郎他真好看啊!下次摸个道场的肉吧(我就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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